第(1/3)页 苏酒靠在门上,哽咽轻唤:“爹……” 府内的脚步声突然加快。 等靠近门后,那脚步声又变得迟疑。 隔了半盏茶的时间,朱漆府门终于缓缓打开。 苏酒抬起泪眼,年过半百的男人,青衫磊落,两鬓斑白。 遍布细纹的眼睛隐隐泛着红,他刚刚在门后停顿许久,必定是在偷偷揩拭泪水。 他不想让归家的小女儿,看见他作为父亲最脆弱的一面。 苏酒酒窝甜甜,努力笑得乖巧甜美,“突然回来,叫爹爹一时无措,是女儿的错……” 温温软软地说着话,泪水却突兀滚落。 她连忙别过脸擦了擦泪,再转过来时,便又是酒窝甜甜的模样,“燃燃,刚刚娘亲怎么叮嘱你的?” 燃燃萌萌地歪了歪头,脆声道:“外公!” 萧渝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绪,瞬间土崩瓦解。 他抬起宽袖按了按眼角,慈爱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进屋说话。” 萧渝和苏酒去了正厅。 陆执的马车依旧停在乌衣巷口,少年立在马车前,盯着那块匾额,久久没有说话。 长生忍不住问道:“主子,咱们不进去吗?小的还指望在萧家蹭一顿午饭哩!” 陆执眸光寂寞。 视线停顿过匾额上的一笔一划,他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容貌清秀漂亮的三个少年,身穿儒家的褒衣博带,打闹嬉戏着穿过这座幽深寂静的巷弄。 左眼下有一粒朱砂泪痣的俊美少年,恶作剧般伸手摘下同窗的乌角书生帽,乌漆漆的长发瞬间滑落到腰身,那同窗鼓着白嫩嫩的腮帮子回头瞪他,竟是个容色清媚的小姑娘。 另一位少年色弱春晓,骂骂咧咧地抬脚去踹作恶的少年,却被对方灵巧避开。 他们吵吵闹闹地往深处去了。 旧时的雏燕卧在檐下燕巢里,一边叽叽喳喳等待着母燕投喂,一边好奇地伸着头看他们远去。 画面渐渐灰暗。 时过境迁,昔日的雏燕大约早已老去死去,只余下一只只破旧燕巢,空对着热闹繁华的春风…… 长生见陆执还在发呆,忍不住推了推他,“主子,您怎么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