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陆执从画面中醒来,忽然虚弱地弯下腰。 他垂着头,嫣红血渍星星点点洒落在青石板砖上,洇深了墨绿青苔。 “主子!”长生面露惊恐,“您不要吓小的呀,主子,主子?前面有个医馆,咱们去看看大夫好不好?!” 陆执紧紧攥着他的手。 他慢慢直起身,再度注视这座巷弄,忽然绽出一个笑脸。 “在我的故事里,姐姐和萧廷琛乃至谢容景,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是在他们的故事里,我大约,只是个局外人吧?我未曾参与他们的过往,也不会有与他们把酒言欢白首与共的将来。我是檐下的燕子,注视着他们,羡慕着他们……可纵然把巢穴筑在他们的房梁下,也终不过是一场空。镜花水月,万物皆空,不过如此……” 眉清目秀的病弱少年,在暮春的长风里哀哀叹息。 长生抹了抹眼泪,知道自家主子恐怕真的时日无多。 他恭敬道:“此地风大,主子还是去萧家,讨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陆执漫不经心地抬步往繁华处走去,“中原有规矩,登门需得携带礼物。我远道而来,总不能空手拜访萧家。” 半个时辰后,他和长生拎着大包小包登上萧家的府邸。 老管家替他开了门,惊诧地望着他笑吟吟踏进府。 正厅,萧渝和苏酒说了好一会儿话,怕她远道而来旅途疲惫,于是起身道:“我先带你回降鹤汀瞧瞧,这两年一直按原貌保存,被褥什么的也时时换上崭新干净的,无论你何时回来,都能住进去。” 苏酒鼻尖酸酸的,牵起燃燃跟着起身,“劳烦父亲操心……” 萧渝笑着抱起燃燃,一边踏出门槛,一边和蔼问道:“宝宝今年几岁啦?” 燃燃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人喊自己宝宝。 他心里有点窃喜,也更喜欢这位慈眉善目的外公,小脸却绷得严肃,稚声道:“外公,我是男子汉,才不是宝宝呢。” “好好好,我们燃燃是男子汉!”萧渝被他逗笑。 祖孙俩正亲昵地说着话,陆执等人过来了。 他放下大包小包,乖觉地按照中原儒生礼节,朝萧渝展袖作揖,“伯父。” 萧渝皱了皱眉。 视线打量过他,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容貌清秀病弱,看上去一派谦卑温柔。 买的礼物都是贵重补品,大约花了很多银子。 身后还躲着一个四五岁的稚童,抱一只大酒葫芦,紧张又羡慕地看着他抱着燃燃。 萧渝眉头锁得更深。 难道,他的宝贝女儿甩了萧廷琛,另外找了个年纪更轻的男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