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是啊!你怎么知道?”说完,她好像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忙低下了头。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相信当时一定、绝对、肯定、当然是她,那样电石交击的事情怎么会像这粗茶淡饭般易忘呢? 我只能坏笑、横笑、皮笑、不知道是不是笑地说:“你说呢?” 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比那西红柿还要红,比那豆腐还要白,只是低着头,一根根嚼着那似乎永远也咬不断的香椿芽。 我也低头长叹一声,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所有的曾经的就让它像这最后一口菜汤一饮而尽吧! 酸甜苦辣只是一时,平平淡淡才是真才回味无穷。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她现在不是在重新开始嘛! 干了这杯清水吧,愿我们的友谊如这水般晶莹纯洁,源远流长。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从哪个世界刚梦游回来,她幽幽的声音好像从中世纪传来,“你说,男女之间有没有可能成为好朋友?” 我赶紧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有了,例如……” 例如谁和谁呢?我打开大脑拼命地检索、查询,却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范例。 “例如,例如你和我。”我一字一珠地说。 她笑了,我也笑。 ………… 后来,没有后来了。 后来,非典来了,学校封校了,同学进出须严格请假销假。 蓬头垢面的宿舍不再需要检查便洗心革面焕然一新,每天早晚两次量体温,消毒一次,灌中药一瓶。 餐厅里的桌椅落满尘埃,同学们都回宿舍吃,有许多人干脆只吃方便面、面包、喝矿泉水。 大家也不再敢谈恋爱,拉拉手就是很大的奢侈了,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小班上课,窗户四开,还有至少一半的位置空着,老师开课前总要讲上10分钟的非典内容。 校医院是雷区,各种标语旗帜到处飞舞,上自习可是百里挑一不知道选哪个座位好了,只有运动场操场上生气勃勃活力四射。 我打电话约于雯吃饭,她以现在是非典时期这个天底下最正大光明的理由婉绝了。 约她清晨打羽毛球,因同志者太多,我们只能散步而回。 再后来,上大三了,为了成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我退出记者团,全心全意地开始准备公务员考试。 见到她的机会越来越少,心中的波澜渐渐平静。 最后,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公务员,去了外地工作,也“终于忘掉”了她。 我和于雯的故事就这样戛然而止。这是一场未曾开始的爱情,也是一场已经结束的爱情。 美好的东西往往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套用那时流行的一个词,就叫它“非典型爱情”吧! 无论那是不是爱情,我只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曾深深喜欢着一个女孩。她是谁?无关紧要,只要曾经爱过,只要有一个她。 在缘分的天空下,相识是晨起的雾,若有若无,朦胧恍惚。她披着梦幻的面纱,飘近又飘远,我的心被深深吸引而寻寻觅觅。一道闪电后,相思如风轻轻地吹,我的心似碎似醉,闭上眼睛只想飞。当相识如阳光般刺痛眼睛,我醒在春暖花开的日子,心静如水,你转过身,我走上前,两双手握在一起说:“你好”。雨后的天空如大海般蔚蓝,杨柳青青,我们相约树下静听涛声。然后,我们彼此微笑作别,走起各自的路。 我和于雯故事就这样悄然结束了,轻轻地像雾像风又像雨。 这甚至连我的初恋都算不上,但我总感觉好像是经历了一番天翻地覆的爱情,虽然我还是不懂什么才是爱情。 天黑了,天晴了。云来了,云飞了。戏开了,戏散了。我爱了,我恨了。我醉了,我醒了。我哭了,我笑了。我看见了,我忘记了。我得到了,我失去了。我开始了,我结束了…… 大四毕业时,我将这段“非典型爱情”写成了一部中篇小说——《杨柳青青——一个大学生的非典型爱情》。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