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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有后院,不大,却别有洞天,午后阳光穿过针细的枝蔓,碎出一地的金黄,院内没有名贵的鲜花,只有兰草,青葱可人,花朵很小,开得细致、认真,不张扬,不喧哗,却自有醉人的清香,简约如同一位身世清白的小家碧玉,依着它,可聆听天籁,可盛享宁静。
茶楼里面有八仙案,茶几,方凳,还有那各色的茶盏,如数家珍。青釉的,宛若冰清玉骨的佳人;青瓷的,恰似粗衣布裙的村姑;紫砂的,像染了时光的矜贵;老瓷的,如浸了泥香的古朴,如一首小令,一曲阙词,婉约,古雅清新,质朴,而又精致奢华。
今日,依然满楼皆客,来自于天南地北,有富贵人家,有贩夫走卒,有商贾富豪,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于一栋茶楼之中,聊着天南地北,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大小事务。
“江宁城越来越热闹了,陛下治国有方,平定天下,一统我圣唐一族之时,指日可待也!”目光自窗外收回,看着茶楼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不休,喜气洋洋的茶客神情,一位老者捋者花白的胡须,满脸的欣喜笑容。
“老人家,这江宁城确实越来越热闹了,只是老人家,可知塞翁失马,焉知祸福?”邻桌的一位茶客身上所穿戴的衣服,为北方风格,观其桌子其他人员的情况,应该是走南闯北的商贾。
“大人,自北方而来吧!”白胡子老者阅历丰富,年轻之时也是一支商队护送人员,简单观察邻桌那一位茶客,有了一个简单的印象。
“老人家,小子杨幺哥,来自于郭木皇朝,此次南下购买茶叶,路过这江宁城,不当言论,望老人家见谅!”杨幺哥躬身作揖,对方是老者,都是圣唐一族族人,虽然两北属于两个不同的领地,但同族同根,尊老爱幼的品德,不能变。
“哈哈哈!杨大人,之前大人之言,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不知为何意?”白胡子老者回了一礼,对方的话语,未太在意。
这里是茶楼,南来北往之人居多,不少为异族人,每一桌子人员讨论的话题不一样,一些人的言语,甚至拥有侮辱性,但不触及其他茶客的利益,均当做没有听到,杨幺哥所说的不当言语,只是客套话,当不得真。
“老人家,本地人吧!”杨幺哥未回答,而是反问道。
“杨大人,自从走不动了,无法加入商队,继续走南闯北,至今在这江宁城之中,已经呆了上百年了啊!”杨幺哥的言语,让白胡子老者回忆起年轻时那激情燃烧的峥嵘岁月,不禁感慨万千,岁月不饶人。
“老人家,如今此江宁城的热闹,并非我圣唐一族南方领地所独有,扬州、楚州、杭州、越州等等,均热闹非凡,一点也不比此江宁城差,老人家,南方啊!即将出大事了。”
杨幺哥之言,获得了同桌其他人员的认同,也引起了其他桌人员的关注,开始加入话题之中。
“这位大人,大事,不知是何等大事,难道是你们北方郭木皇朝那一位君王,准备再次南侵我李唐领地?”
出声者所说之事,为李唐领地保大十四年(956年)正月,柴荣亲自出征,二十二日,柴荣抵寿州城下,二月,殿前都虞侯赵匡胤袭清流关及滁州,生擒皇甫晖和姚凤,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攻占扬州。
李唐领地接连失利,遣使求和,而柴荣欲尽得江北之地,不许。
李唐主李璟遂命齐王李景达为元帅,枢密使陈觉为监军使,边镐为应援都军使,领兵两万抗击郭木军,四月进至六合,被赵匡胤击败。
五月,柴荣留李重进等继续围攻寿州,自回东京,征集工匠“于汴梁城西汴水侧造战舰数百艘,命李唐降卒教北人水战。数月之后,纵横出没,殆绝李唐兵”,即大造战船,组训水军之事。
“哈~哈!大人,小子不过一介商贾,此等朝堂之事,岂是我等所能知晓,对于我郭木皇朝与李唐领地之间战事,大人,此时此刻,只说风月,不谈国事。”
杨幺哥身上所穿戴的衣服,并非什么王孙贵族,而是走南闯北的商贾,这类人员的消息最灵通,但他们的地位,对于圣唐一族领地朝堂而言,铜臭味太重,与主流思想的儒家思想不符合,属于下九流之人,朝堂的国事,尤其是南北之战这等隐秘之事,他们可无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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