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唱随-《珠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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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道:“难道旁人去得京兆府,我就去不得?”

    再道:“既要走了,我也不怕说明白话,京城里头屋子太窄,我在此处住得当真十分不惯,那床都小三分,晚上欲要翻身都怕滚下去!老身这骨头脆,实在挨不起摔,若能换个宽敞地方,赶紧走了去!”

    又当着卫承彦的面,骂道:“痴儿,你去京兆府帮看水利通衢,这是给子孙积德,做得好了,不知活人多少,有甚好想的?我从前白教你做人了!”

    她给儿子梯子下,那付滘少不得诺诺连声,顺着往下溜。

    卫承彦见势,也不敢留,连忙起身告辞。

    只他才一出门,后头付滘便来相送,一时见堂屋地方一人站着,手中抱着自己小儿,自是吃了一惊,道:“韩兄何时来的?”

    被称为韩兄的,自然便是张异那门客,唤作韩亦昶。

    此人偷听许久,怀中小儿呆不住,闹腾不休,正拿饴糖安抚,抬头见得卫、付二人,只觉尴尬,忙把那孩子放回地上,讪讪道:“我遇得这淘儿在外头要捉马尾,因怕出事,便把人带得进来……”

    付滘自然连忙道谢,又向两边引荐,只是也不说那韩亦昶在张异门下,更不说卫承彦官职,只说一个是来取文赋新交,一个是上门拜访旧友。

    卫承彦见过礼,略作问候几句,把礼数尽到了,也不多留,一拱手,施施然走了。

    付滘把人送到门口,方才回身去寻那门客韩亦昶。

    后者只做不知,把买来几样东西放了,略说几句闲话,才问自己这同窗后续安排,又道:“相公听我提起你,知晓你文章做得甚好,可巧府上缺一位文书,便叫我来问一句,你意下如何?”

    付滘立时便做摇头,道:“韩兄,你我认识多年,我这两板斧,你还不晓得吗?哪里能在张相公门下立得稳足。”

    又道:“正巧先前在秦州时候还有几位老友,近日来信相邀,只说狄人既退,问我有无闲工夫再回去坐坐,我想着趁着骨头未僵,故地重游,若能做点子事情,异日以文记之,想来文、实相对,也能有所启发。”

    韩亦昶又劝几句,见对方心意已决,便做十分惋惜模样,叹道:“也是,大丈夫当行万里路,凭你才干,说不得在秦州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又道:“不过你此去天长地远,老夫人此处,我当为你多多照料。”

    另又问道:“大郎不日就能下场了,既在京中,若不能进国子学,也当去茂山、诚德书院试一试。”

    付滘道:“也不差这一场,如若方便,一并西去便是。”

    他对韩亦昶并无遮掩之心,此事日后也无甚好遮掩,只把家中闲话说了几句。

    因天时太晚,此处地方狭小,韩亦昶也不好过夜,茶过两盏,他留下手中东西便告辞了。

    再说这韩亦昶出得付家大门,次日又在城中打探许久,得了不少确信,才马不停蹄回得张府去求见张异。

    他一进屋,却见里头门客七八人,俱都正襟危坐,气氛也十分凝重,不知在商议什么,心中一惊,连忙行礼。

    其余人不好做声,座后张异皱眉道:“昨日寻你几回,只不见人——昨夜孙崇回京了。”

    韩亦昶忙道:“在下外出有事……”

    他犹豫一下,也不好在其余人面前提付滘,只好道:“有位同窗将要远行。”

    又道:“正好有事来跟相公回禀。”

    张异顿知端倪,面色稍霁,只打发了其余人,复才问道:“有何事?”

    韩亦昶忙把自家四下探来消息同张异说了,又道:“以小人之见,那节度使裴雍尚不好说,这厉衍却是近日就要设法转回京兆府,如若相公用此拿捏,或许能在西军中做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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