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吾为许清宵,散尽才气,愿五百年后,双圣临世【大结局】-《大魏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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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宵有些沉默。

    最终,他叹了口气,望着荀子道。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先生如此。”

    “布局这么多年。”

    许清宵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荀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许清宵所言,荀子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这些年,你自己没有感受到吗?”

    “自朱圣之后,世间儒生成了什么模样?”

    “推崇圣意是好事,但参与朝堂之争的儒道,又成了什么?”

    “人人读书,只为升官,拿圣人一套说教他人。”

    “老夫年轻时,就因为没有推崇朱圣之学,被针对数十年,蹉跎余生,哪怕我成为了天地大儒又能如何?”

    “到头来,我在文宫当中,也不过是个没用的摆件。”

    “我的学问,传授不出去。”

    “只因,我没有拿着朱圣学问,来伪成自我。”

    “这般的儒道,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所以,当我得知血祭之法,当我得知凶神复苏之术后,我便谋划至今。”

    “我要让凶神复活,将这一切摧毁,我将我毕生所学,藏在了诸多地方。”

    “待世间毁灭之后,未来千百万年,有新的人族诞生,他们会找到我的传承。”

    “那个时候,我便可以借此成圣,也可以传播属于我的思想。”

    “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虚伪的活着。”

    荀子开口。

    这一番话,并没有慷慨激昂,而是平静。

    这就是他复活三凶神的目的。

    将自己的传承,藏在山谷之中,引来凶神毁灭一切,待新的生灵诞生后,如若得到他的传承。

    将会开启灵智,而他也会因此成圣,冥冥之中,存在天地之间,化身天地意志。

    这就是荀子的想法。

    这已经是入了魔的想法。

    但许清宵听得出来,荀子年轻时,遇到过一些坎坷,只不过他没有许清宵这般好运。

    他选择了韬光养晦。

    在暗中不断密谋。

    如今,他的计划也成功了。

    许清宵找没找到他们,这不是重要的地方。

    重要的地方是,他体内的三魔印,已经彻底要复苏了。

    他欺骗了永平亲王等人,说是复活魔神。

    可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复活三凶神。

    面对荀子的理由。

    许清宵不觉得离谱不离谱,他不知道荀子年轻时遭遇过什么,所以无法评价。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定罢了。

    “既如此,请先生赴死。”

    许清宵开口,他没有出手,而是让荀子自我了结。

    荀子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面。

    过了一会。

    鱼线动了。

    有鱼儿上钩。

    但荀子没有拉起鱼竿,而是挥了挥手,一股气劲,将鱼线崩断。

    下一刻,他心脉震碎。

    自行了结。

    他只是一位天地大儒,逃不过许清宵的手掌之中。

    也没有想过逃。

    “许清宵。”

    “一切并非是我的过错。”

    “是天地意志。”

    “朱圣之后,儒道便已走向灭亡。”

    “这是谁都挽救不了的事情。”

    “我在下面等你。”

    这是荀子最后一番话。

    当此话说完。

    藏在暗中最后一人,也彻底死了。

    如今,最大的危机,就剩下自己一人。

    湖畔旁。

    许清宵静静望着这一切。

    此时此刻。

    他眼神当中,的确出现迷茫。

    大敌都解决掉了。

    没有什么大战不大战。

    神武大炮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许清宵便明白,不会有什么妖魔复苏的大战。

    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最后的魔头。

    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

    但最终,随着夕阳落下。

    许清宵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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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大魏皇宫。

    养心殿内。

    几乎一个月都未曾合眼,季灵坐在龙椅上,翻阅着一份份奏折。

    但她的心,始终是不宁。

    吴铭回归了接近一个月,但许清宵始终没有出现。

    这让她十分担心。

    然而,就在这一刻,突兀之间,季灵忽然抬头。

    她感受到了许清宵的气息。

    两人都身具大魏国运,自然有所感应。

    殿外。

    的确有一道身影,是许清宵。

    这一刻,季灵起身,她面容上满是喜悦之色。

    她说过。

    只要许清宵安然无事的归来,她愿意嫁给许清宵。

    这段时间,她也想过,若许清宵归来,她与许清宵结为夫妻,尽早生子,而后待后人成长,接替皇权。

    她便与许清宵一同退出,安安心心的去游历大魏山河。

    但,就在季灵起身的刹那间。

    许清宵的身影消失。

    不过,殿外却留下一本册子。

    “许爱卿。”

    “许爱卿,你为何避朕?”

    季灵有些不解,她走到殿外,将小册捡起。

    缓缓展开后。

    一行行字出现。

    “陛下,大敌已灭,往后大魏安宁,国富民强,粮田丰厚,当施仁政对民,严刑罚治国,近忠臣而远小人,身为帝王,应当吾日三省吾身.......”

    这是谏言。

    许清宵留给她的谏言。

    这一刻。

    季灵明白,许清宵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这是最后的了断。

    他没有见自己,而是留下谏言,希望自己能当一个明君。

    “许爱卿。”

    “朕不需要谏言。”

    “你出来。”

    “大魏需要你。”

    “朕也需要你。”

    “无论有什么危难,朕会帮你。”

    “你为大魏做了太多,你帮朕太多,你为何不给朕一次机会。”

    季灵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殿外,太监侍女们纷纷闻声而来,他们不敢多语,而是跪在一旁,怕女帝遇到什么危险。

    “许爱卿。”

    “你为何避而不见?”

    “朕知道你在。”

    “就算再遇到什么,见朕一面都不可以吗?”

    季灵继续喊着。

    她不知道许清宵在何处。

    可她知道的是,许清宵一定在皇宫内。

    这一刻。

    季灵彻底明白,自己也喜欢上了许清宵。

    与其说是喜欢。

    不如说是一种吸引。

    许清宵乃是大魏平乱王,与她年龄相差不了多少。

    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本身就是惺惺相惜。

    两人虽然接触不多,可两人都是同一类人,自然而然,产生情愫很正常。

    不可否认的是。

    许清宵对女帝也有感觉。

    毕竟如此绝色,没有人不会喜欢,从一开始的惊艳,再到后面的相处。

    以及女帝表达的心意。

    许清宵都明白。

    可他更明白的是。

    还剩下最后四个月,他不想有什么牵挂。

    如若自己能成圣。

    或许两人还有相见之时。

    可若是自己成不了圣。

    现在的相见。

    是往后的痛苦与不舍。

    这一夜。

    养心殿内。

    大魏女帝彻底失态,她很愤怒,从一开始的质问,到最后的愤怒。

    声音打破了一夜的宁静。

    可许清宵始终没有出现。

    宫中的消息,很快也传了出去。

    六部尚书,诸位国公,也纷纷知晓了此事。

    稍稍猜想,他们都明白,许清宵遇到了麻烦,一个真正的大麻烦。

    具体是什么,他们猜不到,只知道的是,许清宵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有亲近之人,感慨万分。

    也有人惋惜,他们都做好大魏女帝嫁人的事情,毕竟用立后来形容,肯定不恰当。

    还有人更是大骂许清宵太过于自私,永远是一个人,什么都喜欢自己抗下。

    可不管如何。

    许清宵还是没有出现。

    就如此。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月后。

    大魏钱庄正式发行统一式的宝钞,分金银铜三种,要求天下各大势力以及各大国必须认可宝钞价值。

    随着大魏宝钞的正式发行,整个大魏进入无止境的发展。

    同月。

    大魏学堂正式开放,取名为守仁学堂,凡大魏子民,皆可入学,大魏王朝可豁免九年费用。

    一时之间,举国欢呼。

    虽然之前大魏王朝已经开始试点,但因为耗费人力财力巨大,所以只能尝试性的在几个重要郡府试点。

    而现在,是面向整个大魏王朝。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大魏宝钞。

    又是一个月。

    一则推恩令自朝堂内传出。

    各地王侯爵位,庶出可继承领地爵位,引来天下震撼。

    此计令诸王沉默。

    一夜之间,大魏所有王侯,主动交出兵符,彻底归纳朝廷,他们明白推恩令只是警告,主动上交兵权,至少可保留爵位权力。

    否则,一但清算,尸骨无存。

    就此,仅仅不到半个月,令古今往来任何朝堂都担心的藩王之事,终止于今日。

    推恩令虽然做不到完完全全压制藩王。

    可只要国家愈发强大,帝王但凡不是昏庸无能,依靠六部之能,大魏的藩王,彻底闹不动了。

    而后。

    又是半个月。

    一则消息传开。

    消失接近四五个月的许清宵,出现在一处书院,讲课授心学,引来万民围观。

    但翌日,许清宵消失,又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有人去寻许清宵。

    可最终发现,并非是许清宵真身授课,而是一道灵体,是仙门的分身之术。

    到最后,许清宵的身影越来越多,他在大魏阐述心学之法。

    告知众人,思想与学问,不可一成不变,一切由心,但知善恶,从善而行。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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