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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令人难堪的消息……”莫洛托夫艰难地开了口，“经过谈判，日方同意将打劫费降低到4o%，不过是按船的数量来计算比例，而且必须他们先挑，挑完后他们对剩余船只的安全进行保障，然后日方声明没有开战的意图，让我们不要误判形势，但他们也不怕打仗，现在关东军不是诺门罕那时候了，而且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不妨再较量较量。”

    “混蛋！”怒不可遏的斯大林同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上青筋暴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又没什么办法——军国主义就是这德性，你打得过他一切都好说，打不过他就不要怪人家说话办事难听。这4o年来，日本多次对俄国开战（19o4日俄战争，1918西伯利亚战争，前几年的张鼓峰、诺门罕），哪次不是理由都懒得找？

    “告诉美国朋友吧，听听他们的想法。”

    莫洛托夫心领神会，这是斯大林在无可奈何之下服软了，但必须征得美国同意，毕竟物资是美国给的，船员也基本是美国人——上次扣押的自己人都是都被日方放回来了，可美国船员一个也没能走，据说全押入战俘营当苦力去了。

    其实莫洛托夫还有句话没敢说，留任外相的谷正之对苏联大使趾高气昂地表示：“由于贵国悍然入侵满洲，我方决定保留报复的权利，今天先提出警告，什么时候动手就看贵方接下去的表现，下一次就不是小打小闹弄些驱逐舰这么简单了。”

    谷正之吹牛么？当然不是，现在内阁文官们都很明白，自“讨伐国贼”中海军全员讨逆，6军作壁上观后，在军事上陛下说话已不好使了，只要6海军4大佬一致通过的意见就必须执行下去。

    大本营制定的计划是出兵将整个北库页岛都占下来——上面有非常难得的石油矿产，一年产油4o-5o万吨左右，在丢掉巴库油田后，苏方紧急进行了扩充，现在产油量能达到8o万吨。对年石油消耗量大约7oo万吨的日本来说（原本是5oo万吨，本书因日本扩张重型装备并减少了在华燃油消耗，将其估算为7oo万吨），吸引力非常大。对年消耗石油1ooo万吨的苏联来说，意义也不小。本来马上就要动手，石原莞尔表达了反对意见：“抢下来后苏联人派轰炸机炸毁油井怎么办？”众人觉得目前尚无完全把握，再加上海军还有其他考虑，整件事只好暂时搁置。

    “我决不答应这样无耻、荒唐的做法……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说服我！”代行总统职权的美国副总统华莱士把参联会递交过来的建议函撕得粉碎，“只要我还在白宫一天，你们就休想！”

    日本政变、4o%的打劫费很快就通过外交系统传到美国，没有美国在日本国内没有间谍或者可以公开活动的人员，因此对日情报搜集严重依赖苏方、中方提供的消息，类似政变这种事只有苏方知道的最清楚，而联合舰队检阅仪式更让美方皱眉。参联会听到日本有2艘级战列舰及航母舰载机具备低空飞行能力后，立即提交了一个看似屈辱、实则非常理性的建议函——如果日本真能保证剩余物资安全送达俄国，同意4o%的勒索费。

    无论金上将、尼米茨还是特纳，都认为这笔钱不算离谱——因为给英国输送物资的北大西洋航线损失率将近5o%，而且经常是连船带货连人一起损失，日本只开价4o%且保证人员安全，实际运输成效还过了北大西洋航线。给点物资算什么，多送一点就是了，反正日本也不可能靠多这点东西打赢战争。

    当然，参联会甩锅的本领也不弱，这种安排如果泄露出去被国会或不明真相的民众听到一定会指着参联会和6海军高层痛骂资敌，因此千方百计要华莱士签署同意的命令——万一将来出事也可以把责任甩到代行总统职权的华莱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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