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一章 新教皇,美第奇?美第奇!(上)(两更合一)-《众仆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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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基雅维利也同样注视着它们,这是朱利奥.美第奇第三次回到罗马,而这次,虽然没有朋友、爱人与师长在等待着他,却有着整个罗马城的民众欢迎他,他们走过这里,就像是举行了一场简单而又不失肃穆的凯旋式——这几乎可以被视作一个吉兆了,想到即将到来的教皇选举,他不由得心绪激荡,难以平静。

    他们就这样,一路向前,直至抵达梵蒂冈宫。

    要说这里的人们,对梵蒂冈宫最为熟悉的,除了各位枢机之外,大概就是杜阿尔特了,他戴着面具,不免遭到了些非议,也有怀疑他是威尼斯人,因为只有威尼斯人才会一直戴着面具,但朱利奥很快打消了他们的疑问,他指定杜阿尔特做了自己的秘书,让他与约翰修士一起,帮助自己协理罗马城中的一概事务……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尤利乌斯二世的七大法令直接动摇了圣廷的基础——是的,并不是说,他想要纯洁教会的意图是错误的,哪怕他的本心不那么单纯,但无人可以否认,教会已经到了不变革不行的地步——关键在于,改革从不是为了个人谋求权力与利益而存在的,或者说,改革的手段不应当置于目的之下,在采取任何举措之前,他应该考虑的更为完全才对,而不是等到问题爆发,才发现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

    譬如说,赎罪劵。

    但现在赎罪劵也不是最重要的,既然不允许买卖赎罪劵的法令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而民众的情绪也在之前的暴行中得到了暂时的宣泄,那么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为尤利乌斯二世送葬,按理说,教皇的离世,应该有所有基督世界的国王与公爵,连同着无数信徒为他哀悼与送行,但在这个时候,要等到他们得到消息,再从各自的国家与领地赶过来,最快也要好几天,法国的路易十二倒是可能来得很快,可惜的是,现在在罗马没人欢迎他,反正之前已经有了一个亚历山大六世,对于应该如何处理尤利乌斯二世人们也有了默契,于是,只有枢机们,以及一部分修士与教士,或是罗马的人们缄默而又庄严的为他送行,将他的尸骨安置到陵寝里。

    他们等待了三天,更多的枢机们在得到了教皇的死讯后匆忙赶回,经过亚历山大六世的一番荒唐作为,枢机的数量已经激增到近三十余名,而为了回报那些忠于自己的教士,尤利乌斯二世又慷慨地给出了十二个枢机的职位,这些职位还是从原先的枢机手中剥夺而来的(多教区的问题)——这样,最后聚集在西斯廷教堂的枢机共有四十名整。

    罗马人又一次注视着西斯廷教堂的门被封上,但这次他们很安心,街道上行走着瑞士人与加底斯人,他们都是朱利奥.美第奇的士兵,他们会保证他们不受暴徒的威胁与侵害。只是出于个人的情感,或是某种隐忧,他们还是希望西斯廷教堂的烟囱里能够早日升起白烟。

    “这次谁会成为教皇呢?”一个人不禁喃喃自问道。

    “我希望是美第奇。”另一个人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他们望着西斯廷教堂上的烟囱看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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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近百年来,最为奇特而又古怪的一场教皇选举了,因为除了美第奇一系的主教外,枢机们都有些无所适从,尤利乌斯二世的七大法令言犹在耳,而最有可能被选为教皇的人却是他的同学,他们同受庇护三世的教导,这么说……他们应不应该走过去,问他说,如果他们给他一张选票,他会给他们多少钱或回报呢?

    不不不,还是等等吧,他们封闭在西斯廷,但外界的消息依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到他们手中,法国的国王路易十二已经发现自己被愚弄了,大怒之下正在拨兵回转罗马,如果这位法国国王也如曾经的法国国王腓力四世,掠走枢机主教们,选出一个让他满意的教皇怎么办?

    而且这不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之前路易十二就占领了罗马,只是因为那不勒斯的变故,而不得不先行离开罢了。

    但要让他们就这样乖乖地选乔治.德.昂布瓦兹枢机为教皇也是不可能的,其他不论,现在仅存的四位西班牙枢机就绝对不可能让昂布瓦兹枢机登上唯一的宝座,但他们也同样紧握着手中的筹码,试图以此与朱利奥.美第奇谈判。

    而威尼斯人的安杰洛.丹铎罗枢机正在垂涎罗马火的配方。

    还有神圣罗马帝国与其低地属国的几位枢机,他们虽然不知道就是朱利奥.美第奇破坏了马克西米连一世的美事,却知道这位教皇候选人与贡萨洛将军的关系亲切,即便说是互为密友也不为过,尤其是贡萨洛将军回到西班牙没有多长时间,美第奇的侄子就被封做了努奥罗公爵,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难道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还不是因为他有着这么一个伯父。

    马克西米连一世依然秉持着一贯的态度与行事方式,他是一个谨慎的赌徒,从不会轻易将手中的筹码投入赌局——也许是因为他手中的筹码是在是太少了,虽然名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事实上他唯一能够控制的也不过是奥地利大公国与一些零星的地区,譬如尼德兰,所以他可以用婚约去换取,用阴谋去篡夺领地或是国家,但要说到真正派遣军队,发动或是参与战争,就不是这位老奸巨猾的家伙会做的事情。

    有关于教皇选举的事儿同样如此,他不会与法国的路易十冲突,也不会得罪可能成为教皇的朱利奥.美第奇,他没有试图威逼美第奇,或是恐吓他们,而是让布因斯枢机——是的,布因斯枢机是尼德兰人,但他从国家与家族获得的支持很少,是庇护三世一手拔擢了他,所以他对于庇护三世的感情要远大于那些不熟悉的亲朋族人——而且即便出于本心,他也不会支持除了朱利奥.美第奇之外的人。但他在听过了神圣罗马帝国的枢机转述的,皇帝的愿望或说命令后,还是来到了朱利奥的房间,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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