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章 我来有三件事!-《低调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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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淳风从茶几上拿起摆放着的一包软中华香烟,抽出一支点上,表情平静地看着郎远枳,道:“郎家主身遭不测,尸骨未寒,据说因为案件侦破的缘故,还停放在太平间,从道义上来讲,我应该表示同情,不过我今天来郎家,是要谈事情的,你郎家现在,你做主?”

    “我们郎家,和你有什么好谈的?”郎远枳忿忿道。

    “我等郎平坤和郎年回来。”苏淳风抬腕作势看手表,一边淡淡地对怒气冲冲从楼上下来的几名妇女说道:“你们最好别惹我不高兴,否则我敢保证,让郎平坤和郎年,再也回不来。”

    正要发挥特长撒泼哭嚎撕扯吐唾沫拍着腿骂街的几名妇女,全都傻了眼。

    泼妇招数几乎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但她们毕竟出身术法世家,心智修养皆有,且耳熏目染居移气养移体,每逢大事足够的涵养性还是有的,不至于冲动昏了头——如今家里中天折柱,仇家强势登门,言辞咄咄逼人,可仇家有足够的底气来跋扈嚣张,为了顾全大局,她们还真不能对苏淳风怎么样。

    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气度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表情冷漠地走过来,坐到了苏淳风的对面,道:“我是郞延的妻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苏淳风道:“你当家?”

    妇女怔了下,道:“至少,能做一部分的主吧。更何况,现在郎家能够主事的人都不在,你只能和我谈。”

    “你不是术士,不懂。”苏淳风摇摇头:“一会儿郎平坤和郎年回来,我还是和他们谈吧。”

    “你……”妇女大怒变色。

    苏淳风皱眉看向郎远枳,训孩子般呵斥道:“郎远枳,怎么一点儿礼数都没有?有客人到,沏茶!”

    郎远枳牙关紧咬,双拳攥得嘎嘣响。

    “远枳,去给客人沏茶。”中年妇女挥了挥手,继而瞪视犹自站在那里不动弹,怒视苏淳风的郎远枳,疾言厉色地斥道:“去啊!”

    “是。”郎远枳咬牙转身,去沏茶。

    苏淳风微微一笑,阖目做养神状。他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到郎家的这副作态,委实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反面角色形象,可是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一些人,偏偏只吃这一套,他能有什么办法?

    事实上,苏淳风根本就不可能在被郎家人强硬逐出郎家宅邸后,去决定郎平坤和郎年二人能否回家。

    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优势欺骗。

    他与罗同华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是知晓了今天下午一点半,郎平坤和郎年、贾天峡三人会被无罪释放。这是高层安全部门鉴于此事的特殊性,直接跨机构接手此案,然后把此案从警方档案中消除得一干二净。

    今天苏淳风到久春市郎家,没有其他人知道,包括罗同华。

    唯一猜测他可能会亲自到郎家的,只有屠惜掳。因为苏淳风在和屠惜掳的短信连络中,询问了郎家的具体地址。

    当然,屠惜掳并不知道苏淳风具体什么时候去郎家。

    客厅内,陷入了令人不适的安静中。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郎远枳端着沏满茶的茶壶和杯子,放到茶几上,就板着脸站到了一旁,继续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视苏淳风。

    不过,坐在苏淳风对面的中年妇女,也就是郞延的妻子曲继慧,虽然眼神很冷,脸色很差,但还是很主动地端起了茶壶,给苏淳风沏上了一杯茶,道:“久闻苏先生大名,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没有什么主事的能力,在郎家也没这份资格,但我想,苏先生也不必对我如此讳莫如深吧?”

    苏淳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点点头,语气和缓了些许,道:“一会儿郎平坤和郎年回来,您可以旁听。”

    曲继慧没有再作声。

    几分钟后。

    外面传来了匆匆而杂乱的脚步声。

    当先进入客厅的,是四十多岁,身材高大气势汹汹的郎年,他一双眼睛如铜铃般瞪视着苏淳风,低吼道:“苏淳风,你来做什么?”

    苏淳风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紧随郎年进来的,是郎平坤和贾天峡,和郎年一样,他们和苏淳风之间素未谋面。

    年过七旬的郎平坤,显然要比郎年更有涵养,人老成精的他虽然经历了家族中天折柱的伤痛,又无比冤屈愤怒地被警方拘捕关了几天,但仍旧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他上前挥手制止了侄儿郎年要呵斥并驱逐苏淳风的打算,神色平静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凝视着苏淳风,语气淡漠地说道:“敢问苏小友,亲自登门我郎家,有何贵干?”

    苏淳风扫视了一下客厅内众人。

    郎平坤头也不回地说道:“要谈事了,该回避的回避。”

    于是诸多郎家人纷纷离开。

    贾言犹犹豫豫着起身,在父亲的瞪视下,赶紧低着头往外走去——客厅内除却苏淳风和郎平坤,只剩下了曲继慧、郎年、贾天峡、郎远枳。

    “继慧,你也先回避一下吧。”郎平坤淡淡说道。

    曲继慧面露犹豫。

    苏淳风道:“无妨……”

    曲继慧便没有起身,而郎平坤也就没再坚持让曲继慧离开。站在一旁的郎年,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满之色。在他看来,如今大哥既然已经去世,叔叔郎平坤年事已高,郎家家主的位子,就只能由他郎年来坐了。那么,一个不懂术法的妇道人家,怎么能留在这种场合?

    不过,郎年并没有直言表达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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