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今日当年见到道痴时,他心中也多了亲近,少了疏离。 道痴面上客气有礼,将客人引至南厅看茶,眼角余光在打量刘万山。刘万山身上穿着镶了裘皮的大氅,加上踏着官靴,虽不知品级,可也能瞧出是官身。 刘万山也在打量道痴,半新不旧的细布澜衫,头上是儒巾,是个眉眼清秀的儒雅少年。面容虽稚nen,可言行之间气度不俗。 刘万山即便是官身与长辈,可是怀着愧疚而来,不愿在道痴跟前摆架子,和声细语地问了顺娘在京的详情,还有外九房这两年的近况。 道痴都一一答了。 听闻顺娘已经生下一子,外甥女婿也拜得名师,科举有望,刘万山不免唏嘘。 对于高家的事情,他原本想要隐瞒下来,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自己但凡多用心些,也不会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见到道痴后,刘万山十分喜欢,思量一番后,决定还是如实告知。 省的对方以为自己是个狠心的舅舅,两家因此生嫌隙,反而不美。 听了这段乌龙往事,道痴真是愣住。 寻常人家,几两银子能过一年。五百两银子,高价买地,也有五十亩,一年收益几十两银子。要是外九房真得了这份贴补,顺娘打小就不用吃那么多苦。 不过那样的话,外九房也就不会这样冷僻,被族人嫌弃,迟迟定不下嗣子人选,让自己捡了空子。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最难受的怕是刘万山,本是个心疼妹子的好兄长,却是半点力都没助上。多年后回乡,物是人非。 只是自己是晚辈,劝慰的话也不好说。进内宅请王宁氏时,道痴便三言两语转述了刘万山的话。 王宁氏显然信任刘万山的人品,立时就信了,叹气道:“怪不得这些年不知音讯,原来是这个缘故。就是你母亲生前,也以为你大舅人没了,才会断了音讯。屡试不第、妻儿具亡,一般人哪里能挨得住这打击。” 对于那yin错阳差没得到五百两银子,王宁氏虽没见着,可还是对道痴道:“虽说银子高家得了去,可归根结底是你大舅舅想要贴补咱们家才失了财,这份人情得领。刘家舅爷不仅是你舅舅,还是你父亲的同门学长,早年对你父亲也多有照拂。” 道痴口中应着,扶着王宁氏出了二门,进了南厅。 刘万山听到动静,已经起身,见了王宁氏,立时屈膝拜了下去:“侄儿万山给您见礼。” 看着刘万山,王宁氏也是一阵恍惚。 刘万山当年进京前,曾来王家拜别,彼此刘万山弱冠年纪,自家儿子与刘氏正新婚燕尔。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昔日弱冠青年已经双鬓染霜,自己儿子、媳fu早已是黄土一抔……!。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