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暴雨一直未停,路上不是水流就是泥泞。 两人这一回必须抢着时间行动,没时间慢悠悠地撑伞,只能把伞扔了赶路。 去葬地的路有一部分和他们之前走过的路重合,燕星辰为此,不惜动用了去副本前准备的为数不多的瞬移符——反正刚才他和齐无赦私下说话的时候,他们两人就把直播视角关了,燕星辰用符也没什么。 就这样半蒙半猜地根据阿朵提供的路线连着赶了好一段路,两人已经来到了青山族人居住地的边缘,外头便是郊外,再走一会就是葬地。 燕星辰和齐无赦正穿过最边缘的一个小巷,周围已经没有人烟。 燕星辰本来走在前头带路,可他突然脚步一顿,回过身来,手腕上缠绕着的金拆猛地超齐无赦甩去! 密雨之下,恶业金拆穿过水珠,直接缠绕上了齐无赦的手腕。 瞬息,燕星辰紧紧一拉手中金拆,将男人拉到了他身旁的墙上。 齐无赦的背撞上了湿淋淋的墙壁,无奈道:“这墙也太脏了。” 燕星辰再度稍稍拉紧了金拆线头,金线紧紧地缠绕着齐无赦的手腕,眼看就要勒破对方的皮肤,他这才送了力道。 但他没有动,也没有收回金拆。 齐无赦早在燕星辰出手的那一刻就有所感觉,此刻一点都不意外。 他并没有挣开金拆,而是说:“要玩审讯,也不急在现在吧。” “我不是玩审讯,”燕星辰认真地说,“我是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我上个副本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但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追根究底,毕竟与我无关,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但这个副本你比上个副本还奇怪,并且你不对劲的地方已经开始和我有关系——刚才在阿朵家的时候,我们商量明天祭祀的死局如何破解。我说明天要让祭司得逞,假意退一步来掌握主动权。但我明明都还没来得及说我要怎么让祭司得逞,你就已经知道我的打算了。” 当时,他说,祭祀顺利举行,他们才能知道祭司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齐无赦是怎么回答的? 齐无赦和他说——“我明白你要做什么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太危险了。” 从外人的角度,祭祀顺利举行,燕星辰必死无疑。 哪来的什么“明白你要做什么”“太危险了”? 燕星辰之所以敢说“让祭祀得逞”这样的方法,是因为金拆的新用法可以在明天起到大作用。 可他刚得知金拆的新用法,还没来得及告诉齐无赦——这人是怎么在他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就大致猜到他明天要干什么的? 唯一的可能,是齐无赦早就知道金拆可以那么用。 比他还早知道。 而金拆是他小舅舅教他的,在这个副本开始之前,他甚至从许千舟那边刚刚得知,他会的符咒和金拆的用法是樊笼里面才有的。 这两件事情合起来,岂不是说齐无赦比他还早知道这个樊笼里独有的东西的所有用法? “纸人献花副本结束后……”雨水打着眼睛,燕星辰快速地眨了眨眼,接着说,“许千舟问我符咒和金拆是不是我的技能的时候,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就立刻替我打了圆场,一点没有惊讶的意思。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一次你的反应坐实了我的怀疑。” “齐无赦,我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我可以接受合作的伙伴有自己的秘密,大家各取所需,利益合作。但我不能接受我的合作伙伴和我谈交情,却还有可能是在隐瞒我、利用我。” 齐无赦只是说:“厉九泽还在后面,时间紧迫。” “就是因为现在时间紧迫,所以你才有可能回答。如果平静下来问你,你一定会和之前每一次那样敷衍过去,我追问也没什么用,反正你有的是时间来拖。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必须跑赢黄泉,所以每浪费一分钟,我们输的可能性越大。” “你早点回答我,我们浪费的时间就越少。” 早在阿朵家里,他和齐无赦在商量明天祭祀的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问。 可那时候他们必须先问出信息,周晚也在旁边,燕星辰不得不暂时压下疑问。 直到阿朵母亲的信息得到,他们离开阿朵家,燕星辰就在打算这么干了。 现在时间紧迫,齐无赦如果敷衍他,他们就僵持在这里,指不定就会撞上厉九泽他们,将之前好不容易赢来的进度拱手相让。 他其实是在豪赌。 用他们副本的成败——包括他自己的——来逼齐无赦回答,赌对方会为了副本大局妥协。 身后可能随时到来的黄泉的人,就是他给齐无赦设立的倒计时。 思及此,燕星辰轻轻笑了笑。 “你还说我是个大好人。哪有大好人会为了自己安心,用好不容易得到的优势来赌?” 第(3/3)页